第47章 (1 / 2)
这个说书先生改编故事的能力不错,其他《梁祝》重点在最后的化蝶,他却另辟蹊径,着重讲述祝英台和梁山伯在书院读书时的故事。
讲啊讲,故事讲到了一段名场面,说书先生直接一人分饰两角,一句男声一句女声唱起来。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
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
梁兄啊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①
他的语气惟妙惟肖,分明穿着长袍,被他的情绪和故事一代,仿佛真的看到两个少年在读书时的闲聊。
这一段结束,雅间里的几人议论起来。
唐季尧:“从前听这句‘我从此不敢看观音’,还以为是什么少年慕艾的情话,原来只是兄弟间的调侃啊。想象一下一个大男人突然扮作女子,确实非常违和滑稽,光是想象都不忍直视。”
洪月珍附和,“这祝英台也真是的,人家梁山伯就问了一句,她还要说人不顾前程,我是梁山伯我也不敢看观音,免得再被人调侃读书不专心。”
谢青云听到他们的话,想问他们是不是对浪漫过敏,听故事这么粗神经。
闻人璃是她的嘴替,“你们两个真是榆木脑袋啊,和那梁山伯一样,呆头呆脑。只看字面意思,却不闻弦外之音。”
霍观月轻笑了一声,为闻人璃的话做补充,“闻人姑娘说的在理,你们两个的心思太粗糙了。梁山伯是一个呆头鹅,你见过耿直的呆头鹅会说俏皮话吗?把你们放在梁山伯的位置,听到好兄弟祝英台说他要扮观音,你们怎么想?”
唐季尧思量片刻,“我其实早就想问了,他们村里没人了?怎么还让一个男的来扮观音,一个村子里连个扮观音的姑娘都找不出来?”
洪月珍:“如果是我,就是看到耳上有环痕,我也不会问出来,观音一事更无从谈起了。”
唐季尧和洪月珍对视一眼,莫名有点惺惺相惜,同时看向谢青云,“谢兄,你怎么看?”
谢青云:“我听过一个说法,一些不经意的玩笑话里往往藏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真心话。”
洪月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梁山伯早在三年的同窗相处中喜欢上祝英台,但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所以才会在不经意的调侃打趣中说出真心话!”
唐季尧也懂了,笑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说梁山伯是呆头鹅了,他真的很呆,连自己喜欢上一个人都不知道。”
几人联系之前说书先生给出的细节,只觉得这段唱词妙不可言。
有一种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的浪漫。
当书院生活结束,梁山伯再一次看到观音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此刻的祝英台,而不敢再看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