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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讽刺,老师让自己毕业论文没通过,卢巧玲却还在致谢里感谢邹成业。

夏木繁继续问:“那你知道卢巧玲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她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杨克敏想了想,找出一个电话交给夏木繁:“卢巧玲有没有和哪个同学关系特别好,这一点我不清楚。这个电话是她当时的班主任徐萍,你可以去问问她。”

夏木繁问“徐老师多大年纪?是专业课老师还是专职班主任?”

杨克敏说:“我们系部的班主任都是专业老师任职,一般都是年轻老师。徐萍老师今年三十出头,六七年前分到研究生毕业以后分到我们学校,性格活泼开朗,和学生打成一片,学生缘挺好,也许徐老师会知道一些卢巧玲的事情吧?”

告辞之前,夏木繁问:“邹成业最近收到恐吓信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杨克敏第一次听说,瞪大了眼睛:“啊?恐吓信?不会吧。我们都没听邹老师说过啊。这事儿他们夫妻俩瞒着咋这么紧呢?都没在系里说一声,如果我们知道了,好歹也要派几个学生去保护保护他的嘛。”

夏木繁原以为邹成业感觉生命受到威胁之后,应该第一时间向组织寻求帮助,没想到邹成业竟然一直瞒着,直到最后才报警,奇怪。

夏木繁问:“邹成业的家庭情况系领导了解吗?知道他前妻和女儿的下落吗?”

杨克敏更是吃了一惊:“啊,他还有前妻和女儿吗?我一直以为他和余护士是结发夫妻。”

看来邹成业把自己有过婚史的事瞒得很紧,至少荟市财贸学院的同事,都不太清楚。

夏木繁和孙羡兵又询问了系办公室的其他几位行政人员。金融系行政人员和老师们平时打交道的内容基本以工作内容为主,对邹成业的家庭生活了解甚少,也没办法提供更多的消息,只是谈及卢巧玲的时候,都暗自摇头,显然觉得邹老师做的有点过分。毕竟,他耽误的是学生的未来。

夏木繁和孙羡兵一起调查完之后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

深秋寒气重,一阵秋风吹过,夏木繁抖了抖肩膀。时间过得还挺快,转眼1996年就要过去了。

可是时间对于某些人,却像是毒药一样,一天又一天的侵蚀着他的灵魂。时间过得越久,内心的仇恨却就越盛,直到某一天,这份仇恨实在是按捺不住,这才有了今天的恐吓信和威胁电话。

从犯罪心理学角度分析,仇恨压抑很久之后的报复,通常猛烈而暴力,破坏性极强,很少会提前预告。像现在这样,猫捉老鼠一般将邹成业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行为,的确令夏木繁想不通。

厨房异响、威胁信、恐吓电话,一层套一层,逐渐把邹成业逼到报警,可是一个月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用意。

从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邹成业并非心善之人,在他45年的时光里,得罪和报复过的人不在少数,要一一将这些人揪出来,还真是一件难事。

在财贸学院听了一大堆关于邹成业的评价之后,夏木繁眉头越拧越紧。可是当看到那熟悉的院子,院子前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之后,夏木繁的表情变得轻松,脚步也轻快起来。

“雪糕!”

还没进院子,夏木繁清脆的呼唤了一声。

“汪!汪汪!”

雪糕听到夏木繁的声音,欢快的窜了出来。绕着夏木繁的双腿转悠,不停地摇晃着尾巴,看得出来它非常欢喜。

夏木繁弯腰摸了摸雪糕的头顶,笑着说:“今天晚上带你去执行任务,一定要好好表现哦。”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出任务了。】

【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保证行动听指挥,不吵不闹。】

自从拿到警犬证之后,雪糕一直在家呆着,没有机会参与夏木繁的案件侦破工作。它早就跃跃欲试,现在听说可以参与行动,雪糕很兴奋。

得到了雪糕的保证之后,夏木繁拿出块肉干塞到雪糕嘴里,夸奖的拍了拍它的脑袋:“雪糕真乖。”

孙羡兵有些羡慕的看着夏木繁和雪糕的互动:“你别说,你和动物的关系可真好,养什么像什么,先前是煤灰,后来是雪糕,就连养只鸟,也能派上用场,果然组长就是组长。”

夏木繁轻轻一笑,和雪糕一起走进院子,徐淑美听到响动也从屋里走,笑盈盈的说:“你们回来了。等一等就可以吃饭了。羡兵今天就在阿姨家吃饭哈,专门给你炒一碗干辣椒炒萝卜丁。”

孙羡兵一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徐阿姨,你可真是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气,在你家蹭饭吃了。”

自从夏木繁找到母亲之后,重案七组在夏木繁家蹭饭吃已经成了常态,徐淑美对每一个人的口味都了如指掌。

孙羡兵在农村长大,秋冬季节菜园子里的蔬菜少,饭桌上总少不了一碗腌菜,孙羡兵最爱吃的是干辣椒炒萝卜丁。

徐淑美也有腌菜的好习惯。菜园里吃不完的辣椒,萝卜,豆角,茄子,腌了几大坛子,孙羡兵来吃饭的时候就会给他做干辣椒炒萝卜丁儿,只要有了这道菜,孙羡兵就可以吃上三大碗饭。

正说话间,顾少歧走了过来。

最近重案一组接了一桩案子,一个女人莫名死在别墅里,屋内有入室盗窃的痕迹,顾少歧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忙碌。

不过哪怕是再忙,顾少歧都会到夏木繁家吃晚饭。和徐淑美夏木繁见见面聊聊天,是顾少歧一天中最放松最快乐的时光。

一见到顾少歧,孙羡兵便好奇的问:“顾法医,那个女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顾少歧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夏木繁。眼神中带着一丝征询,似乎在问:我可以说吗?

夏木繁其实也挺好奇的。虽然说刑侦大队有规定,在侦破之前不允许对外透露案件细节。但大家都是自己人,内部讨论讨论没有关系。

夏木繁问:“听说那个女的死不瞑目,是不是真的?”

夏木繁大大小小也参与过一些凶杀案,真正能够死不瞑目的,她还没有碰到过。

顾少歧点了点头:“眼睑未闭合,的确是死不瞑目,一般这种情况是因为在麻醉状态下死亡。”

麻醉?夏木繁一听立刻来了兴趣,“不是说那个女的额头撞在床柱上,导致颅内出血死亡吗?难道她体内被人下了药?”

顾少歧摇了摇头:“虽然说额头有伤,颅内也有出血,但从伤口大小、出血量来看,并非致死原因。更何况女子身上并没有搏斗痕迹,不太像是与入室盗窃的小偷产生搏斗之后头磕在桌角所造成的意外死亡。”

案件越是复杂,夏木繁越有探索欲,听到这里,她两眼放光,目光灼灼,抬手拉住顾少歧:“那你给我仔细说说,最后死因找到了没有?”

徐淑美打断了夏木繁的话:“你这孩子,顾少歧已经忙一整天了,你们能不能稍微轻松一点,说点别的事儿啊。”

夏木繁抿嘴一乐:“妈,我和他是同事,在一块儿除了案子还能说什么?”

徐淑美白了女儿一眼。唉!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天生对男女之情少了一根弦,一心只关心破案。

顾少歧并没有介意,温文一笑:“阿姨,没事的。木繁喜欢什么,我们就讨论什么。”

“木繁”这个称呼从顾少歧嘴里说出来,似乎格外温柔。

夏木繁撒娇的抱住妈妈的胳膊:“妈,难道我们谈恋爱就天天得说些风花雪月?你知道我的我不会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不过,一说起案子,我就有精神。”

徐淑美被女儿这撒娇弄得也没有了脾气,叹了一口气说:“行吧行吧,你们俩的事情你们俩自己处理啊,我做饭去了。不过,你们聊归聊,还是得注意纪律,进屋说吧,免得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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