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风止0199(1 / 2)

主卧里,凌云致背倚房门,牙齿反复蹂躏下唇。

不亲还好,真的,不亲还好。

孟宴臣可能以为她还在生气,其实不是的,她不是长情的人,相反很淡薄。

在那天回到宿舍后,在凌晨突然痛经而宿舍没有止疼药、也有没热水袋的时候,生理上的痛苦已经压垮了精神上的气愤。

捱到天亮了,她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去买卫生用品、药品,要背稿准备答辩,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沉湎在不值一提的情爱的痛苦里。

孟宴臣忽然掀桌子,没关系,她又不是只有这一根精神支柱,她还有学姐,还有那些曾伸出过援手的同学和学妹们。

再说,她也不需要精神支柱,有人支持她固然很好,她开心接受;没有人支持,那她的精神支柱就是自己。

她早就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了,随着年龄增长,阅历增加和心性成熟,外加脑残文看多了,越发觉得男女情爱是小事,生死和尊严、生存和生活才是大事。

虐女主,达咩。她的感受才最重要,喜欢就喜欢了,不行就分开,拉拉扯扯的好累,好麻烦。

答辩的时候,凌云致注意到孟宴臣了,因为他注视的目光太熟悉,可她一个眼神也不曾分给他,既然他在前夜搞她心态,那就没有资格分享她的喜悦。

后来她卧床休养三天,对孟宴臣的好来者不拒,因为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至于其他的道歉也好,求和也好,一概无视。

去警局和解那天,赔偿一到手,假使后续孟宴臣为了胁迫她要追回那一百万,她也不会受制于穷困潦倒,所以她立刻就把孟宴臣删掉了,一丝犹豫也无。

到了晚上,孟宴臣又拿肖亦骁的微信挟狗令她,开玩笑,她第二天起个大早直接把狗带回来,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人心是偏的,永远不要期待不跟自己一个战壕的人,会设身处地理解你的感受。

肖亦骁是他孟宴臣的朋友,不是她凌云致的朋友,他天然站在孟宴臣那一边。在肖亦骁心中的那杆天秤上,孟宴臣的筹码永远比她重。

所以他帮孟宴臣说的好话,全部当做放屁。

她才是受害者,不原谅不是她的错,那是孟宴臣自己犯错的后果,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不是付闻樱突然出了事,她想,两个人应该不会有机会再有纠葛。最近她一直在找领养,好等什么时候发病快死了,就把顶顶送给精挑细选的好主人。

她连狗都不会给孟宴臣留。

可是没有如果,就在那样巧合的时机,付闻樱住院了。

这仿佛是一个缓冲和链接的契机,因为她虽淡薄但不无情,有正常人的同理心,会在这个时候担心他、宽慰他、向他伸出援手。

但这些都是人之常情,说明不了什么,换了肖亦骁,她也会这样做。

接着又是一个周过去,再加上之前,将近小半个月的时间,两人见面很少,聊天也止礼而淡淡,她以为自己对孟宴臣祛魅了,结果今天早上半梦半醒的一个吻,欲望又卷土重来。

为什么,非要缠上来。

为什么,非要偷亲她。

为什么,非要她记起。

不亲还好,亲了,全想起来了。

你以为想起来的是快乐吗?不是的,快乐就像烟花,只有当下最美丽,事后谁也记不清那一刻的感受,所以才越回忆越想不起,才越要去寻觅。

她想起来的,是快乐没有被填满的空虚。

刚刚孟宴臣问她的时候,那一刻,她对欲望坦诚,她还是喜欢跟他接吻,还是想要想跟他接吻。

她想要原谅他的。

百分之九十九的纸片总裁都是强取豪夺,谁能跟他一样,伏低做小,温柔体贴,有服务意识,注重她的体验,还干净纯洁。

孟宴臣,天上地下都难寻。

可这个念头刚起,她又立刻想起那一晚的质问,倒不是生气,

痛苦也是会随着时间被磨平冲淡的,她说不生气就是真的不生气了,就是觉得、就这么原谅他的话,像是差了点什么。

她也不知道差了什么,反正就是差了一点,不够、水到渠成。

发呆的空隙,手机里的闹铃又响了。拿起来一看,六点五十,凌云致甩甩头,把那些有的没的都甩出去,打开衣柜换衣服。

换完出去的时候,她看到孟宴臣缩在窄小的卫生间里洗漱,刚好洗完脸,在抽洗脸巾擦水。回头一看到她,脚像条件反射般就走了过来。

“云致。”他一开口,凌云致闻到了一股清新的牙膏味。

她迷惑,“你哪来的牙刷啊?”

也就几分钟而已,他连下楼买的时间都没有。

孟宴臣团着手里沾水湿了的洗脸巾,大大方方承认,“昨天晚上买了带上来的。”

就藏在水果里。

“……”城里人真会玩。

孟宴臣看到她穿戴整齐,翻腕看了一眼时间,“你要出门?这么早?”

“嗯,”凌云致避开他的视线,拨开人走进洗手间,“赶通勤。” 通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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